南宋诗人吴文英风格简洁明快。在他的歌词中,色彩的使用非常丰富,色彩与情感的关系得到了和谐的处理,接下来小编简单介绍一篇优秀色彩运用论文。 那些色彩组成的曼妙词句,晕
4006-054-001 立即咨询发布时间:2022-10-03 21:00 热度:
南宋诗人吴文英风格简洁明快。在他的歌词中,色彩的使用非常丰富,色彩与情感的关系得到了和谐的处理,接下来小编简单介绍一篇优秀色彩运用论文。
那些色彩组成的曼妙词句,晕染出梦窗一生对爱人、对友人的嗔痴怨念,叙别离殇,让人读之潸然。杰出的色彩运用艺术,让吴文英的词作于瑰词华句之外,更有一派自然的天真,呈现出天光云影般的朦胧缥缈,摇荡绿波般的寒深幽茫。
梦窗词素有瑰丽之美,戈载《宋七家词选》中称其:“以绵丽为尚,运意深远,用笔幽邃,炼字炼句,迥不犹人。”[1]诚然,梦窗是工文辞的,用辞章句虽艰深晦涩,却自有一番潇潇洒洒的灵气荡漾于字里行间。梦窗别具一格的色彩运用更是出神入化,与情感的表达浑然一体。本文将以梦窗词中情感指向性比较集中也比较鲜明的三类词“忆姬词”“祝寿词”“酬赠词”为例,剖析梦窗词中的色彩运用与情感表达的具体联系。
一、红色情结与忆姬心伤
凄凄惨惨戚戚,离离相思。一故姬、一去姬是梦窗心里最深的温柔,岁岁朝夕,皆为爱的记忆,那日离别,成就一生的刻骨铭心。
梦窗一生约有四分之一的词都是写给爱姬的,那里面写满了痴情,细细读来,颇为感人。其中赤色系词汇和青色系词汇使用较多,黄色系词汇和白色系词汇居其后,黑色系词汇较少。赤色系词汇大部分都使用“红”,间或使用“绛”“蒨”等色;青色系词汇的使用比较分散,“翠”“绿”“碧”三种颜色词使用较多,不相上下,而“青”“蓝”色相对少见。
而荡漾在这些词里最动人的一抹色彩,便是那一抹绮丽胭脂红。“红”色的使用频率远远超过其他诸色。所谓血染江山的画,也不及你眉间一点朱砂,有时候,爱人留下的最平常的一抹色彩,也会成为你记忆里的最珍贵的永远,恰如红色,成为梦窗对爱姬最深的忆念。或许也因为如此,在梦窗的词集里,红色的运用占了半壁江山,梦窗似乎十分偏爱红色,给许许多多的词作染上一层朦胧曼妙的红色轻纱。
忆姬词里,那些形态各异、深浅不一的红色,都是爱姬给他留下的曼妙而痴心的岁岁年年,这些红荡漾在记忆的方方面面。
《满江红》中的“自香消红臂,旧情都别”,“红臂”即为爱人点着守宫砂的玉臂,朱砂娇艳,更衬得爱姬肌肤胜雪,香消红褪,更暗含相爱之人往昔的耳鬓厮磨,鱼水之欢;《隔浦莲近》中的“愁褪红丝腕”,系在爱姬玉臂上的红色丝线,撩拨起故旧的爱痴缠绵;《解连环》中的“绛绡暗解”“绛色香囊”缠绕起爱姬的精工绣线……如是种种,在梦窗的忆姬词里不胜枚举,可以说红色是梦窗心中怎么也抹不去的一种情结,一种属于爱姬、属于往昔的深深挂牵。
梦窗词中除了有对红色方物的描写,还有一种与“红”有关的色彩表达方式,即用红色与“隐”“消”“沉”等具有消逝性趋向的动词的结合来表现红色意象的慢慢消逝。这种“红色消逝”的情状描写,营造出一种作者目睹身着红妆的爱姬渐渐消逝的情感氛围,朦朦胧胧,凄凄迷迷。在梦窗心里,爱姬是最美的一抹红色,因而他在描景状物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地促成了这样一种隐喻式的巧合。这种巧合下“红色消逝”的意象表达就仿佛是弥漫在他脑海里绵绵长长的爱与思念。因而这一抹抹红色的消逝成为梦窗忆姬词里一种极为特别的存在。
比较常见的“红色消逝”意象表达有“流红”“红衰”“红减”等。
“流红”的运用如:《瑞鹤仙》中有“流红千浪,缺月孤楼,总难留燕”之句,“流红”即流入水中的飞花,落花随流水而去,也是红色渐渐消散的意象表达。《齐天乐》中“流红江上去远,翠尊曾共醉,云外别墅”句,仍写爱姬离去的感伤,用“流红去远”暗写姬妾的逝去,仿佛让人看到了婀娜佳人似落花一般飘走,留下了梦窗孤独而又浓郁的悲戚。
比较特别的有“红隐”“散红缕”等。《霜叶飞》中有“关心事,斜阳红隐霜树”之语,写了一抹红色的斜阳在经霜的枫林里渐渐隐去的情状,这一抹红色,似乎即是眼前的夕阳,又是记忆里那个身着红妆的离人,“红隐”之语,引人无限联想,弥散出一种浓浓的哀伤。 《扫花游》中的“散红缕,渐红湿杏泥,愁燕无语”之句,“散”是为“消散”“离散”,亦是一种有消逝性趋向的动词,“散红缕”三字描摹了春雨轻柔落下,落花伴着春雨飘飘洒洒而下的情状。如此红艳之花随着春雨的敲打散入沉沉泥土的画面,无疑点缀出无限的红颜薄命之凄凉,就像是葬花吟里“花谢花飞花满天”的悲凉一般,我们看到了梦窗对佳人的忆念绵绵长长,丝丝缕缕,编织在一处处红色的漫漫消散里。
几许相思,几点丹砂红。红色仿佛是梦窗心头的一粒朱砂痣,点染了今生今世回眸浅笑的温柔。眉如墨画,巧笑婀娜,融化为记忆里的点点残红,永不褪色,永为相思。心头无限温柔意,红巾绣缕,浓情几许难计……
二、贵色琳琅与祝寿吉祥
梦窗词中有祝寿词17首,在这些词中,几乎每首都有色彩的描写,可谓颜色描摹琳琅满目。其中,使用最多的是金银之色,几乎每一首都会用到,它们展现出一种神圣与尊贵、富丽与仙骨。
在古代,金色是帝王将相们的专属用色,它象征着神圣、尊贵与辉煌。它被赋予了一种自然高贵的特质,它代表着荣誉与权力,象征着高贵的气势。因而,梦窗在作词贺寿的时候,多用金色,来凸显所寿之人的身份高贵。如:《齐天乐》(寿荣王夫人)中的“玉干金蕊”,《水龙吟》(寿尹梅津)中的“金狨旋整”等等。
其次,金色本意为黄金,蕴含着黄金永不变质与永不变色的特性,因而,金色象征永恒,梦窗祝寿词里经常出现的金色,也是表达了祝愿主人寿与天齐的愿望。如:《宴清都》(寿荣王夫人)中有“炼颜金姥”之句,“金姥”即为西王母,作者把荣王夫人比做西王母,表达了对她青春不老、容颜永驻的祝颂;又如《玉楼春》(为故人母寿)中的“天边金镜不须磨”,以“金镜”代指月亮,以天上明月朗照、高悬妆楼的澄澈景观祝颂友人之母寿比南山、光耀千古等等。
在祝寿词中,银色也是比较多见的存在,它一般以“银河”“银汉”的形式出现。虽然它们不表示色彩了,是作为专有名词的一部分,但对敏感的人来说,依然可以唤起他们对色彩的别样感知,感受到银色作为金属之色而具有的尊贵感,同时又因其构成意象关乎天宇而充满了仙人之气。
《瑞鹤仙》中“乘槎上银汉”,《水龙吟》(寿嗣荣王)中的“泛槎又匝银河转”,《宴清都》(寿秋壑)中的“星槎信约长在,醉兴渺,银河赋就”等句,以天河银河喻皇廷,化用了晋张华《博物志》中的“天河与海通,近世有人居海渚者,年年八月,有浮槎,来去不是期”,[2]富丽、奢华而尊贵,表达了对所寿之人能春风得意于皇廷的祝愿。
除了俗世的皇廷,“银河”“银汉”也指代仙界的天宫、天庭。梦窗的祝寿词往往会通过描写仙人的长寿、仙物的尊贵来表达对所寿之人的祝颂,因而,“银河”指代的天宫就给这些神仙之物营造了一个仙雾缭绕的大环境,弥漫着仙人之气与磅礴之势,让整首词看起来大气而富丽、寓意美好而用语珠玑。如:《水龙吟》(寿尹梅津)中的“炼成宝月,飞来天上,银河流影”,《齐天乐》(寿荣王夫人)中的“炼颜银汉水”等等。
同时,祝寿之人往往会用词作的表达给寿星带来一个好彩头,因而,在梦窗的祝寿词中,作者惯用的“红”“翠”之色也多见,他们以其大气磅礴、浓重瑰丽的色调成为好彩头的象征,它们与“金”“银”一起营造了或浓艳华丽、或深沉高贵的意境,在给寿星讨来吉祥的同时也为梦窗的祝寿词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瑰丽之色,富丽而典雅,大气而庄严。如《瑞鹤仙》(寿史云麓)中的:“银罂翠管”“翠麓峻齐云汉”,《瑞鹤仙》(癸卯岁寿方蕙岩寺簿)中的“东华红软”“丹心白发,露滴研朱”等等。
可以说,梦窗的祝寿词里,贵色琳琅。金银之色以其最光彩照人的方式呈现,红翠之色以其最秾丽的姿态在词句中曼舞翩跹,汇聚成属于寿宴良辰的吉祥与颂愿。
三、平和淡色与离离酬赠
在梦窗词中,酬赠词也属于一大类。酬赠友人之辞、酬赠知己之语都是梦窗笔下开出的烂漫的花。就色系的分布而言,酬赠词与忆姬词的色系分布是较为相似的,都是赤青色系占上风、黄白色系居次、最后为黑色系。但是每个色系的色彩词的使用还是有差别。比如酬赠词中,青色系里的“翠”色比较多见,“碧”“绿”“青”色次之;黄色系里金色的使用较多。
就色彩的表达风格而言,这一类词作的共同特点是比较素淡,虽然颜色的运用多样,但总体意境趋于素丽与清淡,没有忆姬词的大悲大痛、深深凄凉,亦没有祝寿词的大欢大喜,而是浮水平生一素淡,清清澈澈,安然静丽。
正如康定斯基在《论艺术的精神》中说:“如果企图使黄色显得冷峻一些,就会造成一种淡绿,而且阻止了黄色的水平运动和离心运动。”[3]梦窗酬赠词中的色彩表达便是如是,伴随着感情的转变,对红色、金色、黄色等暖色调进行冷处理,将色彩本身所具有的强烈感觉弱化,压抑其本身所具有的冲击力,最终完成对色彩的调和,让不同的色彩表达作为感情视觉化的载体,呈现出调和后的清丽、平和、素淡之调。
红色在忆姬词里是如泣如诉的大悲,是淋漓尽致的思念,在祝寿词里是热烈激昂的狂欢,是富丽堂皇的祝愿,而到了酬赠词里,红色摒弃了这些本义里的“温暖、热情、张扬”,抛开了情感里的“悲痛、伤怀、思念”,而是呈现出一种客观的、真实的、淡淡的败落。
比如:《庆春宫》(赵中钱得闲园)中的“莲尾分津,桃边迷路,片红不到人间”写碧水涟漪,到处莲花玉立着,处处桃花烂漫,就好似仙境一般让人流连。是赏玩,是描写,带着明亮而雅致的逍遥悠然;《扫花游》(赠芸隐)中的“正长安,软红如雾”,“软红”指京中的道路,而“如雾”两字写得朦朦胧胧,暗写出友人对仕途的迷恋,此词前面大力铺染隐居之乐,后面笔锋一转,写友人依旧恋于滚滚红尘,含着微讽,含蓄表达了招他隐居之意,暗抒自己对隐逸生活的追求,安然、恬静;《秋思》(荷塘为括苍名姝求赋其听雨小阁)中的“待涨绿春深,落花香泛,料有断红流处”,用“断红流处”暗含红叶题诗之典,表达日后想安静地聆听名姝们的流觞一曲的愿望,流露出诗人的雅趣与浪漫。而同样是借用了红叶题诗之典,忆姬词中就悲凉了不少,比如:《夜飞鹊》(黄钟商蔡司户席上南花)中的:“怕云槎来晚,流红信杳,萦断秋魂。”一种浓浓的对爱人魂断香消的叹息在词句中荡漾……
如果说,忆姬词里的红色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思念,是一种极致的悲伤痴怨;祝寿词里的红色是一种大气磅礴的张扬,是一种狂欢的热烈祝愿;那么酬赠词中的红色便是一种高山流水的素淡,是一种纯色的平和赠别。
除了红色的素淡化,比较贵气的金色在酬赠词中的表达也是素丽、清淡的。或如《祝英台近》(悼得趣,赠宏庵)中的“应是蛛网金徽”,言琴徽上挂着满满的蜘蛛网,写出了一派人去声杳的凄楚破败感;或是用“金屋藏娇”之典,虽言乐事,却总能联想起陈阿娇晚年的悲伤。
翠色等冷色的使用也是如此,退却了翠色因其是冷色而带有的天然的寒凉感,也退却了其作为间色而比通常所认为的正色具有的更多的秾丽感,显露出“翠色”作为青色、绿色而应该具有的如青草一般的生命的色彩,一种生命绽放的光泽,一种自然的本真,一如世外桃源里的青山绿水,一如明媚阳光下那几枝青葱嫩枝,充满了自然之旨趣、隐逸之安然,赋诗之欢愉,饱含着淡然与闲适。如《玉京谣》(赠陈郁)中的“终不似,江上翠微流水”以景结情,言“烟雨孤山”虽是“一身藏”之处,然最终离“人海花场”的京城太近,不如远离京城的青山绿水更让人安然;《解语花》(立春风雨中饯处静)中的“还斗辛盘葱翠”,用“葱翠”言辛盘之新鲜喜人,描画出立春之时人们迎春之热烈,虽是为下文写别情引文,却是消减了别情的凄苦,呈现出词作的曲折波澜,也为后文“和酒相宜睡”的温馨之忆伏脉。
如是种种,酬赠词中的色彩之美,就如湘江酬唱一般高远、清新而淡然。一种雅致之感,一种素淡,仿佛飘扬在湘江水畔的离离之音,像荡漾在浩浩江波之上的越人歌,幽幽地唱着:“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总的来说,梦窗词中的色彩运用与情感的表达是联系紧密的,色彩为情感的表达创造了更为直观的载体,给人更加清晰、更加深刻的情感收获。
诗词的美感,在于文字的音韵流淌,在于意境的清阔邈远,亦在于色彩的多情游转。色彩的灵动,为诗词作品提供了更加丰厚的审美意蕴,彰显韵味无穷的美学价值。因而,可以说,诗词中的色彩研究,为文学研究提供了是一个新的视角,也为诗词艺术的深化提供了一个更加坚固、更加牢靠的基石。
参考文献
[1] 吴文英资料汇编[A]//戈载.《宋七家词选》卷四附[M].北京:中华书局,2006:45-46.
[2] 张华.博物志校正[M].范宁,校正.北京:中华书局,198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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